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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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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山

次日天不亮,周潤玉拿了鋤頭想著早早上山。剛打開門,就被坐在門口的周恩永嚇了一跳。

“恩永?”

“哥”周恩永比周潤玉小兩歲,按輩分應該叫他爺爺。但他從小和恩永一起長大,私下裏以哥們相稱。

摸了摸恩永有些潮濕的衣服,“你幾點就在我家門前等了?”

“就等了一會”周恩永傻乎乎的摸了摸頭。

潤玉輕輕關上門,和周恩永往地皇山的方向走去。石年村屬於海岱省鹽海市秀山縣,地處華國中部偏北一點。而石年村位於秀山縣邊緣。它被三座大山和一片大海圍了起來,至於一條正南的道路通往外界以至於消息比較閉塞。

正因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還蹭了一把短視頻的熱度。

思考,也就片刻的功夫。沈默跟在他身後的周恩永忍不住開口:“潤玉哥,你回來前讓我留意著村委會變動是有啥想法嗎?”

“沒什麽問題的話,我以後就留在村裏當村官了。”周潤玉想著導師臨走前和他說的,仔細叮囑了他別往外說。

繞過村中心的祠堂時,周潤玉小心的拜了拜立在祠堂前的藥王雕像。

周承味看著潤玉左右查看疑惑地問:“哥,你是想找什麽嗎?”

周潤玉也不知道,只在前世聽他爺爺提起過:後山有種黃色的小花治好了承味哥。所以,這兩個月以來他除了整治渣男。還蹭了醫學院教授的課,私下給教授描述了承味哥發病的情形。

但也沒找到好的辦法。

“主要是找點好東西給明朗他們送過去,順便你也看看有沒有一種黃色的小花。”潤玉沒將找東西的事說出去。

“對了哥,承味哥他前段時間還說今年山楂的果子還給你留著。”潤玉輕拍了一下周恩永的頭示意他老實點,“好了哥,咱們就私下叫叫。”

“承味哥真好,他每年都會給我挑最大最紅的留著。”

“......”

潤玉家在石年村的最北邊,從山上高處望下來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家的小院子。

幹凈漂亮,院子靠近圍墻的地方是一個長方形的小菜園。菜園裏,現在除了墻角種上了絲瓜剩下的地方還是空蕩蕩等著他寵幸。院子中間,是一口水井奶奶為了避免落葉在水井上蓋上了爺爺編的竹蓋。

“爺爺奶奶打掃時我也幫忙了,嘿嘿。”周恩永停下來朝他邀功。

“中午哥請你吃飯。”

“我就等著哥的好手藝了!”

周恩永想著自己可賺大發了,潤玉哥做飯香味都饞的村口大黃嗷嗷叫。

周潤玉圓潤的眼睛微瞇,看了一眼海岸線。“等晚上退潮,再找點好東西犒勞一下你。”

順著他哥白皙的臉望去,周恩永視線被海上泛起朦朧的霧氣遮擋住。不以為然道:“哥那些小魚小蝦我早吃夠了。”

周潤玉笑了笑,看了眼遠處的黑影:“那讓你潤池哥給你整點大家夥!”

周恩永高興的點點頭,潤池哥那兩下子真不是蓋的。然後又看了眼他哥現在瘦弱的身板心裏嘀咕:是得補補。

順著上山的路,有幾個分岔的小路。都是被村民深一腳淺一腳踩出來的。

而周潤玉想著那種對承味身體有幫助的植物,一種黃色的花。具體的他只是前世聽爺爺說過隱約說過是在山上找到的,也是很神奇,周潤玉擡頭看了看圍繞石年村的三座山不由思索。

中間那座最大的是地皇山,也是他們要去的傳說是神農坐化的地方。

地皇山分陰陽兩面,兩面都有各種價值連城的藥材。但是,陰面蛇蟲比較多敢去的寥寥無幾。

想著腳下忽然踩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蹲下用手輕輕一拔一個圓嘟嘟的蘑菇還帶著微濕的泥土。

將這朵小蘑菇扔到身後的筐子裏,接著往前走。他和恩永走的都是村裏人經常上山采藥的路,果然如他所料連野菜都很少。“哥現在是九月份,花都沒多少了。”爺爺的話在他記憶裏也很模糊,他沒抱很大的希望。

“沒事,這次我們就先探探路。”周潤玉順著路王前邊望去,九月份山上的果子有了不少。他們村子有三座山,他們今天爬的這一座是最大的地皇山山上除了藥材也有不少果樹。

潤玉小時候經常和爺爺來摘果子吃,山上的果子很甜。他打算給朋友和老師摘一些送過去。

山上的樹挺茂密的,因為天沒亮的原因顯得黑乎乎的。潤玉想了想喊著周恩永先暫時停下。“我記得這邊有顆柑橘的果子熟得比較早些。”

“哥那個樹太難找了,我就沒找到過幾次。”周恩永也就和周潤玉一起摘過兩次,和潤逸他們更是沒找到過。周潤玉帶著周恩永劈開了一條小路,能看出來這條路早就已經荒蕪掉了。

他一邊拿著木棍往兩邊撥,一邊敲打以免蛇蟲。“拿著”說著遞給身後的人一根棍子。“你們當然找不到了,當年我還差點迷路。”這棵樹還是爸爸在時領著潤玉上山意外碰到的,雖然不在林子的深處但異常偏僻。所以果子好吃,村裏人也沒幾個為了它耗費功夫的。

“我上次不死心,找樹差點掉到溝裏還是承味哥拉了我一把。”周恩永從那就再也沒找過了。他說完看了看比他高半頭的周潤玉,悄悄地踮了一下腳尖。

周潤玉一回頭就看到周恩永鬼鬼祟祟地做什麽,不由瞇了一下眼。“嗯?”周恩永心虛了一瞬,隨著周潤玉轉身又理直氣壯起來。

“哥,京市的風水真養人。”周潤玉不知道這小子胡說什麽,沒理。

周恩永嘀咕道:就是不養胖。

東拐西拐,大約半個小時周潤玉才停下腳步。他掀起短袖,露出白皙的腹肌,拿著衣服擦了一下滿臉的汗。順著周潤玉蔥白的手指,一棵結滿綠色果子的果樹映入眼簾。

“嗷!”周恩永一把抱住周潤玉。“哥,你太厲害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徑直奔向果樹。周潤玉一把拎住周恩永的後脖頸:“別急!”

說完拿出手中的金黃色小球往樹旁一扔,眼前綠影一閃。看清楚的周恩永瞬間不敢往前了,“哥,那是蛇?!”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這棵樹已經有了新鄰居。

“走,已經沒事了。”看著周潤玉率先往前走,他連忙跟上。

“哥剛剛你唰一下扔的什麽?”周恩永邊說邊用餘光觀察周潤玉的表情。他想看看能不能從他哥那裏順來點,以後上山也不害怕了。

“就是驅蟲的小藥丸,我手裏也沒多少。”想了想回來時自己背包裏被導師塞的一堆奇奇怪怪的小丸子,他嘴角不由得上揚。

周恩永聽到他哥說的也沒在意,反正以後可以蹭他哥的一起上山嘿嘿。

“哥,你接著。”說著開始從樹上往下扔。周潤玉從身後的背簍裏拿出口袋:“來。”周潤玉一邊接一邊往口袋裏扔,不一會裝了多半口袋。周恩永過足了癮,坐在樹上給他哥扔了一個偏硬的果子。

周潤玉接過,這果子和柑橘有些像,但不同的是越青軟的越甜。

扒開果皮,瑩白的果肉泛著酸意。他撥了一瓣扔到嘴裏,還是酸酸的味道。“哥,味沒變吧!”周潤玉低著頭看著水盈盈的果肉,還是和前世一樣。

他前世在外最想的就是這口酸。

“嗯。”

他倆最後零零散散裝了一口袋果子。

往回又走到大路上時,日頭正當午。周恩永砍了兩片大的葉子墊在石頭上,“哥你準備的飯呢?”說完亮晶晶地看著周潤玉。

周潤玉有些哭笑不得,看來今天準備得剛好。

他把背簍裏的包子拿出來分了一半遞了過去。“哥你怎麽知道我想這口了。”周恩永一臉驚喜,掰開包子真的是豬肉粉條的。自己做的粉條浸滿了豬肉的香氣,一口咬下去吱吱冒油。

同樣的食材,周恩永也試過就是他哥廚藝天賦異稟。

九零年大家的日子也開始好過起來了,但是肉包子也是不常吃的。周恩永拿出他自己做的豆腐乳和白面饅頭遞了過去。“哥這是我自己做的。”這腐乳可是他特意學的手藝。

周潤玉知道他每次集市時往外賣都供不應求,也不客氣拿過來用筷子夾了一半到饅頭裏面。

等吃完飯稍作休息,周潤玉和周恩永將自己摘的果子放到路邊的一棵大樹的樹洞裏面等他們回來再拿。有時候村裏人看見了,直接就會捎到村長家等下山再取就好了。

正午的時候,陽氣足。陽光散落一地,他們如果去林子裏面大多會選擇正午或者下午太陽未落山時。林子裏面陰涼,陽光大部分被樹木遮擋住了。周潤玉和周恩永兩人休息夠了,他想去的地方必須穿過樹林,考慮到來回選擇了正午。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穿過樹林,沒多久就看到攔在面前的一條小溪,不深大約到周潤玉的膝蓋處。因為水質清澈像一條玉帶一樣,被人稱為小青溪。

跨過小青溪,就到了潤玉要找的地方:玉蜂。玉蜂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蜂群聚集之處,他想采點蜂蜜給他導師送過去。他拿出一個小瓶子,往身上滴了幾滴後叮囑好周恩永。

周恩永就看見那些蜜蜂亂了一瞬接著有序地采蜜,他哥一會兒就拿著準備好的瓷瓶接好了蜂蜜。他這會真的對他哥拿的東西好奇了起來。

“哥,你剛剛弄蜂蜜之前往身上滴的是什麽?”周潤玉拿出剛剛的小瓶子扔給他,“哎哎哎”周恩永慌亂著接過後,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瓶子上並不存在的土。然後笑嘻嘻地對潤玉道:“哥你也太粗暴了。”

這小瓶子裏的藥水還是前世在樹林中過夜,自己琢磨出來的配方。昨天想著今天上山取蜜,用現有的藥材配了一瓶。

周潤玉聽著周恩永小心翼翼啪嗒不存在的土的聲音,連忙大步往前走。周恩永將瓶子放到前胸衣兜裏,趕忙跟上。

取完蜂蜜,他們就沒再往裏走。等到下山時,樹洞裏面的果子果然已經被拿走了。下山後,周潤玉告別周恩永往梯田那邊走去。一路上碰見不少叔叔嬸嬸,周潤玉重生後還是頭一次見這麽多人。

重生後的忐忑在這一刻,瞬間安定了下來。

“叔,你忙完回來了?”

“嬸子,你拔完地裏的草了?”

“潤玉回來了?”

“潤玉,好好在家歇歇。上學都把孩子累瘦了。”

這句話一出,眾人紛紛點頭。

周潤玉被田裏一個陌生高大的男人吸引住了:男人背對著他,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上是被陽光暖著的小麥色皮膚。寬肩窄腰,露出的胳膊上青筋凸起。

潤玉上前一步:“你是?”背對著潤玉的男人轉過頭來,眸子狹長面容英俊明朗熠熠生輝。

男人嘴角揚起,露出明朗帥氣的笑容。“齊峰!”說著伸出泛著蜜色修長手指握住白皙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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